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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嘉】年二追年一那些年

是很久之前写的瑞嘉,因没有精力重写所以简单修改错别字后重发(死去的黑历史突然开始攻击我)

三七gg的约稿,全文6k+


  cp瑞嘉,微金嘉

  凹凸学园背景

  有ooc

  请勿ky

  


  嘉德罗斯喜欢夏天,格瑞讨厌夏天,格瑞喜欢嘉德罗斯。

  

  

  七八月份天气当的上酷暑了,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教室,格瑞抬手挡下,徒留从指缝里漏出的光将睫毛染成金色,眯着眼看向斜前方的嘉德罗斯。

  嘉德罗斯正被雷德和蒙特祖玛围着,红发的男孩儿边叽叽喳喳地吵着边挡住会晒到嘉德罗斯的阳光,金发的男生烦躁地摆了摆手,接过蒙特祖玛递来的冰棍嘬两口却没让雷德闭上嘴。

  夏天的阳光太烈,连风都像是藏了火气般烫人,嘉德罗斯却意外的温柔啊。

  格瑞捏着手心,又趴在桌子上,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偷偷把手机带到学校拍上两张做屏保。

  说实话偷拍对于格瑞来说是挺差耻的事,但这也的确是他搞到嘉德罗斯照片的唯一有效途径。趴在桌上的人把手伸进桌洞里,在一本没有封面的白皮书的书脊上摩挲几下。

  

  格瑞在自己仅有几人的朋友圈子里有个不是秘密的秘密:他喜欢嘉德罗斯。在他自己看来,这不是什么应该稀奇的事情,他喜欢的人热烈灼人,很难有人抗拒得了这样的炫目色彩。

  朋友多少察觉出一点东西,就好比上次凯莉还在金和他面前慢悠悠地提起他嘴上说着嘉德罗斯不可理喻,却悄悄故意给对方围追堵截自己的大把机会,端得是一派精彩的欲擒故纵。

  格瑞当然没有否定,但也没有承认。他从手臂间抬起头去看嘉德罗斯,对方吮了一半的冰棍拿在手里,另一只手和他仿佛空间的错位般也伸进桌洞,格瑞心脏处有一瞬间的发烫,好像他和这个一直压了自己一头的车级第一在桌洞里牵了手。

  

  

  嘉德罗斯掏出自己全部打勾的试卷递给祖玛, 看着两个大了自己几岁的跟班对着试卷修改答案。

  

  格瑞把桌洞里的手放在桌面上。

  

  他当时既不否定也不肯定凯莉的自然是有原因的。他当真是不愿意陪嘉德罗斯写试卷的,先不说写几张才是起步数,单是在这位小少爷身边坐下他便觉得煎熬。

  在对方身边坐下总是难以集中注意力:他常常在思考教学题时跨过海洋飞过格林威治,最后思绪如同飞蛾扑向火焰,留下五彩的光芒与炙热的心动,嘉德罗斯便在这时凑过来,看见他只写了几道选择题的试卷皱眉:“哈?这是你新的拒绝方式吗?”

  于是思绪在转了世界几圈后,又光速被人拉回,神游过的年级第二看着凑近的那张好像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默默压下要跳出胸口的心脏。

  

  暗恋果然是件不容易的事,格瑞面色平静地用微颤的手把卷子整理好塞进桌洞里,在嘉德罗斯微恼的神色下神情自若地开口:“嘉德罗斯。我没空陪你做无聊的事。”

  年级第一自觉吃瘪,从鼻子里用音气发出一个“哼”字,掂着自己那写满答案的数学试卷扬长而去,留了年二在那里暗自庆幸:他有个小毛病,一紧张就手抖。要是嘉德罗斯再在这儿待上几分钟,还用那副生动到他心脏砰砰乱跳的表情对着他,估摸着自己是要抖成帕金森。

  

  这就是凯莉说的“纵擒故纵”。格瑞没否认也没肯定,毕竟他也又是“欲擒”又是“故纵”——两三年了连枚星星贴纸都没捞着。说来他倒是没觉得多丢人,可怜自己倒是有那么几分。

  

  说是暗恋,格瑞自己都认为大概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追嘉德罗斯——只有那张扬跋扈的小爷自己不知道。智商全用到和自己比做题了,格瑞过去十七年都没敢想过,有一天数学题还能成为情敌,并且一题一题做出题海攻势,成功把根正苗红的年二KO在海滩上,从高二到高三,半点都没能爬起来。

  

  

  ”格瑞,想什么呢?和我一起做套奥数题怎么样?”

  嘉德罗斯不知何时站到他桌子前,手里只剩下根木棍,俨然一副吃完冰棍就想人比试的模样,手里几张薄薄的纸在格瑞眼里完全就是阻挡他走向爱情的长城墙。

  格瑞把刚掏出来的白皮书塞回去,慢腾腾站起身,制造出椅子划过地面的噪声掩饰心跳。太槽了,格瑞捏着手心想,手又开始抖了。向来不屑于装酷的车二思虑再三,权衡利弊,果断把手塞进口袋里。

  “我去楼下买饮料,一起吗?”

  明白对方不会拒绝的年二迈开长腿向外走,教室外可没那么凉快,三十七八度的热风迎面扑来,真真是带着把人融化的势头。格瑞微顿了步子,听见后面嘉德罗斯向雷德祖玛交代几声便朝自己这边跑来。

  

  成功的一小步,和正在追的男孩一起买饮料。

  

  

  楼下的自动贩卖机前些天刚坏,现在还贴着正在维护的告示。不过嘉德罗斯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从口袋里翻出刚才出教室时祖玛给他的几个硬币投进去,也不见他摁选择,两罐可乐砰砰两声便从货架上掉下——贩卖机的确坏了,只能吐可乐的那种。

  

  格瑞心情极为不美丽,不说贩卖机坏了只能吐可乐这件事,他才应该是请客的那个吧。 17岁心却异常沧桑的年级第二面色沉重,抬手接过了那重若千斤的几百克碳酸饮料,内心炸成一朵烟花,又好看又呛鼻。

  

  好看是正在追的男孩给他买饮料,呛鼻还是喜欢的男孩给他买饮料。

  

  年级第二不喜欢可乐的味道,当然——所有的碳酸饮料都差不多:喝下去以后胀胀的饱腹感。整个人都仿佛被人用气体充个满满当当,让习惯牛奶香甜的他觉得自己像是得了胃炎,张口就能打出几个二氧化碳的嗝,如同漏气的气球。

  不过年级第二喜欢的年级第一倒很喜欢。金发的男生拿着可乐半蹲到一边有树荫的台子上,一条腿屈起踩在台子沿,另一条腿撑在地上,整个人只靠左脚支撑。嘉德罗斯抬头,因为从树叶缝隙透过的光微眯着眼,去看这个最近让他感觉有些怪的对手。

  “格瑞,发呆可不是‘所见皆可解’的风格。你被你那个渣渣发小传染了吗?”

  嘉德罗斯扣着手指上的易拉罐环玩,没几下又觉得无聊,随手把它扔进两米外的垃圾桶,动作流畅漂亮。就像格瑞以往偷看到他和隔壁班的雷狮一起打篮球时一般的动作。

  格瑞发现自己总能在看着嘉德罗斯时想到很多:从手中可乐里不时冒出的气泡到幼时他在夏夜里看到的西方天空里最亮的那颗星星。就像现在这样只是见对方扔一个易拉罐的环,都能联想到操场上的嘉德罗斯打球时的样子。

  

  “我不喜欢喝可乐。”

  太阳又毒了几分,格瑞觉得自己可能要被晒干了,连脱口而出的话都干巴巴的。完了,他想,有什么比喜欢的人请自己喝饮料结果自已脱口而出不喜欢喝更糟糕的吗?

  果然,年级第一把手上的空罐子往台子上一放,铝制的瓶底在花岗岩上磕出一声不小的声音。男生短粗的眉毛皱起,一脸莫名地微仰着头看他,直把格瑞看得心惊肉跳,小鹿乱撞。

  

  “哈?竟然有人不喜欢可乐?”

  金发的男生活动几下身体,将刘海随意地拨开,露出一张尚且稚嫩的脸,让对面站着的人很想伸手捏住他的婴儿肥。

  嘉德罗斯甩了甩手,上前一步把格瑞手里的可乐一把夺过,仰头便喝了几口。格瑞没能反应过来,后知后党小少爷此时正在喝的可乐是他刚喝过——心头如同被人炸了几个原子弹 ,“轰隆”几声便把自己炸了一个面红耳赤。 年二愣愣地盯着嘉德罗斯握着可乐的手,耳尖从粉红变成能滴出血的通红,大脑冒烟儿的当机模样。

  格瑞想,他可能等不到计划里月考后的表白了。

  

  

  其实格瑞之前也是表白过的,只不过单单金和凯莉等人才知道,别提眼前这脑里心里都是奥数的小少爷。

  

  高一那年的运动会是他第一次表白的时间。

  运动会落幕式住往是要由吉徉物颁发奖杯。因此格瑞特地以重金买了一百多串烧肉才从雷狮海盗团那里拿到了原本应该属于佩利的名额,正是三十度左右的天气,毅然决然地钻进能热死他这位冬天里只穿衬衫出门的大好少年的玩偶服里。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看狼,舍不得自己套不住嘉德罗斯”。格瑞相信,这个他查了无数资料才最终选择的方案定会成功。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格瑞千算万算,没能算到头套里凌乱的线头会成为缠住衬衫扣子让自己摘不下头套的罪魁祸首。嘉德罗斯看着眼前示意自己跟过来后便手舞足蹈,现在好像在用手转脑袋玩的吉祥物一脸莫名,想着又是哪个渣渣的恶作剧。

  

  “不会是你吧。”

  想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人,刚赢了长跑比赛的年级第一猛地眯眼,对着玩偶比划两个手势示意对方赶紧摘下头套:“雷德,你又搞什么玩意?幼稚。”

  吉祥物里的年二手一顿,默默停下来。单是嘉德罗斯这个评价,格瑞就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是谁。大抵是因为烦心,衣服里似乎更热几分,格瑞呼出的热气随着汗珠挂在睫毛上,他在原地踢了踢脚,预感自己可能要交代在吉祥物衣服里,结束没追到嘉德罗斯的一生。

  

  太热了,尤其是对他这种冬天也能穿短袖的人来说。

  

  他透过玩偶服的小孔看向前方,发现嘉德罗斯正站到他身前抬起手,准备帮他摘下头套。日头很毒,晒得穿着长衣长裤的少年发汗,嘉德罗斯抹了把脸,神色烦躁。

  

  “鬼天气热死人,雷德你再不出来就要中暑了,晕倒了你就在这儿躺着吧!”

  “什么中暑?”

  

  抱着三瓶冰可乐的雷德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家老大身后,看到一瞬间差点摔倒踉跄几步的吉祥物时送出一个标准雷德式笑容

  

  “你好啊,靓仔。”

  

  不,我不好。格隔在心里如是回答。而后在刚到的蒙特祖玛惊奇的眼光中落荒而逃。

  

  

  年二回到与发小金他们汇合的地方又一阵鸡飞狗跳,终于在一番不懈的努力后成功脱身,一身汗活像跳了一次河又被人捞上来,回寝室换衣服的路上又好巧不巧正遇上嘉德罗斯一行人。

  鲜少见年二这么狼狈,金发男生稀奇得很,目光在对方身上转了好几圈:“格瑞,强者是不会怕热的!”

  这话当然是他说着玩,难得见格瑞不是那副臭脸酷哥模样,自然要激一下对方,说不定对方忍无可忍,自己还能比赛吃冰棍做数学题,年级第一心情很好,非常自然地忽略了一边总是被他攻击为“渣渣”的金拼命用身体挡还是只挡住四分之一的肥大玩偶服。

  

  格瑞一脸复杂,贯彻高岭之花必将被人锤的原则吐出名言:“嘉德罗斯,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于是年二和心上人打了一架。

  

  

  第一次表白中途夭折,甚至还成了年一的沙包,年二内心悲痛,把凯莉送的《追人一百零八式》扔出门外,爬上线就将正揶揄他的雷狮拖入黑名单。

  

  这见鬼的世界,他为什么不能有一个能出靠谱主意的兄弟。

  

  于是他的兄弟金毅然出征。

  

  

  第二次表白定在冬天的一个星期天,格瑞亲手织了一条围巾要送给怕冷的嘉德罗斯。这围巾来久不易:织了第一条针脚太丑了送给了沉默的瑞父,瑞父沉默地摸了摸他的头;第二条针脚有些松送给了温柔的瑞母,瑞母看了好一会儿后感动地收了起来;第三条错了几针不完美闲置在家——最后格瑞气沉丹田,穿铁针引线闭关一个星期——把一个星期里回寝宝洗衣服的时间用上,终于织出了一条带着兔子花纹的围巾。

  同寝室的金,紫堂幻,安迷修流下激动的泪:总算可以睡个安生觉了,没织几针就因为熄灯而黑脸的格瑞太低气压了!压得一个寝室的人都睡不好觉!!!

  

  这次的表白,作为一个靠谱兄弟的金主动请缨,担负起帮格瑞送礼物及接应他的工作,而格瑞就在校门前街上一家汉堡店等嘉德罗斯被金引过来。冬天里的年二穿了一件衬衫外套一件毛线衣,标准小说里清冷学霸校草男主扮相。

  表面淡定,内心惶恐。

  

  这次可别出什么事儿了吧,年二这么想,上帝莫不是单身狗所以才让自己的路如此艰难?运动会的表白绝对是万分之一的失败率都给他撞上了,直让凯莉直呼“天选之子”。

  “天选之子”都是单身吗?年二面色冷酷神情淡定,唯见眼中闪过一分生无可恋两分无语凝噎三分执手相看泪眼四分再见了这操蛋的世界。

  

  

  街上人来人往,格瑞坐在店内靠外的位置正是向外看景的好地方。室内的热气铺在玻璃上凝成一层水雾,他想起瑞母在家看的电视剧里女主在带着雾气的玻璃上写下男主的名字。

  鬼使神差地,他也抬手在玻璃上写下几个漂亮的字母来。

  

  “Godrose.”

  

  嘉德罗斯的英文名,高一那年,格瑞第一次知道这个名字,那时的嘉德罗斯刚从国外回来,转学进校的第一天便在黑板上写下有些潦草的字,介绍自己的中文和英文名,而后直接坐在他身边。

  他大抵就是那时开始喜欢嘉德罗斯的。

  

  

  回过神时,玻璃上的字又被热气覆盖,年二突然发现自己就好像一个怀春少女,自喜欢嘉德罗斯后干尽了少女心的事。

  

  他的少女心是嘉德罗斯。

  

  嘉德罗斯到时围着那条围巾。身后跟着表情忐忑的金,格瑞站起身收拾心情正纠结说什么,就听见这个平时傲慢到不可一世的小少爷对着自己笑道:“你发小还行嘛,这围巾织得不错。”

  

  格瑞脑袋一空:我发小?

  

  趁着嘉德罗斯去点餐,格瑞看向一边神色愧疚的发小,右眼皮跳的像在蹦迪:“你……”

  

  “对不起了格瑞,其实我也喜欢嘉嘉好久了。我不能违心帮你告白!”

  所以这就是你说围巾是你织的原因?格瑞面色狰狞:“你有病啊!”

  

  

  格瑞满脸惊恐地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在家里沙发上睡了一觉。原来今天嘉德罗斯正巧回外婆家探亲,金直接扑了个空,而自己在汉堡店写完字接到金的电话便回家了,刚才不过是个梦。

  

  这梦倒挺可怕的,格瑞揉着落枕的脖子拿了电话给那头的金打过去:“计划取消,明天家里有事。”

  没来得及应声的金一脸懵地看着手机,莫名不解格瑞怎么突然要取消因临时有变移到明天的告白计划。又觉得发小语气特凶,好像自己把了他老抢了似的,一定是错觉,虽然他的确有点想抢。

  

  

  格瑞的两次表白胎死腹中,情况之惨引得无数旁观者笑折了腰,无数就是字面上两个字对应两个人:凯莉和雷狮表示年二的表白果然不同凡响。

  

  格瑞无奈,格瑞抓狂,格瑞面无表情。

  

  

  日头仍旧很毒,毒得像运动会表白那天的热度。眼前的嘉德罗斯正喝着他喝了一口的那罐可乐,柔软的金发因为刚刚刮起的一小股风比往常更乱几分。格瑞总会有伸手揉对方头发的冲动,不论是刚确定自己喜欢嘉德罗斯的那个仲夏夜还是已经喜欢上对方三年的现在。

  事实上,人最遮掩不住对一个人的喜欢。那些曾经看哭过不少青春期女生的默默藏着喜欢,让众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主角的深情配角都是虚构。

  真正的喜欢即使盖上一层遮盖的布也总会挑起布的一角露出头:就像凯莉说格瑞根本就不是暗恋年一,他的喜欢虽没有溢于言表,也总从低头抬眼间流出。

  凯莉曾经在课间看到格瑞半趴在桌子上看嘉德罗斯睡觉。那时的年二,真正解释了:“眼中有星河”,仿佛世界尽在他看的人身上。

  这是暗恋吗?大抵这就是少年不识爱恨时一眼最心动的暗恋。单纯且稚嫩,青涩又笨拙。格瑞无所谓这些,无所谓暗恋明恋,无所谓路途迢迢,他总有一天能抓住这颗星。

  

  

  嘉德罗斯喝净最后一口混着二氧化碳的饮料。格瑞随着他一起半蹲在树荫下的台子上,碎光将他们淹没,无关热烈,只余温意。铝制的易拉罐在半空划过漂亮的弧线撞进同伴的居所,“嘭”地一声和着格瑞的心跳。

  他突然感到口渴,好像刚才喝的那口可乐在舌头上藏了开关,如今开关打开,甜意混着清凉在舌尖爆炸,让人情不自禁地开始回味。

  

  这可乐就像嘉德罗斯,他想。

  

  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一起在碎光间并肩蹲着,嘉德罗斯认为这傻透了,傻得像雷德看的青春伤痛里的男女主。只不过他们是在冬天里淋雪,而他和格瑞是在夏天里晒太阳。

  

  格瑞正在和他一起干这种傻透了的蠢事。

  

  听起来一点也不酷,年级第一抓了抓头发,脸上的“星星胎记”因为表情翘起一角,他抬手用食指摁回去。

  也许我应该给格瑞贴上星星贴纸,嘉德罗斯想着,又偏头去看年二清隽的侧脸,想起他无意间翻开过的格瑞的那本没有封面的书:格瑞总把它藏得像宝贝一样谁都不让看,而他是去拿格瑞那几乎满分的卷子时不小心碰掉了那“宝贝”才看到内容。

  

  “格瑞——”

  

  年一总是这样叫年二的名字, 拖着一点尾声,勾勾缠缠地让格瑞认为对方在撒娇。他的名字被嘉德罗斯喊出时总染上几分柔软,和骄傲的嘉德罗斯没有半点相像。

  

  “嗯?”

  

  “雷狮说你有喜欢的人。”

  

  格瑞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没有。”

  

  “今年开学好早,高三竟然七月下旬就让过来了。”

  

  “嗯”

  

  “你这次英语考了145?”

  

  小少爷又问自己最喜欢问的问题。

  

  “嗯。”

  

  “数学149?”

  

  “嗯”

  

  “语文比我低3分。”

  

  “嗯。”

  

  “你喜欢我?”

  

  “嗯。”

  

  格瑞顿住,一边的年级第一登时笑开了。 碎光随着树叶跳舞,风又吹开嘉德罗斯的额发,格瑞听见树上的蝉叫了两声“知了”后停下来,刚才从易拉罐洒出的一小滩可乐在地上唱着二氧化碳的歌。

  

  格瑞的手又在抖了,他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就像帕金森病人。

  

  嘉德罗斯还在笑,笑得把星星贴纸戳到格瑞的鼻尖上。他突然把脑袋靠在格瑞肩膀上,表情不自然里又带着几分肆意。

  

  “格瑞。”他说:“谈个恋爱怎么样?”

  

  七月的风吹过楼梯,穿过走廊,钻进雷德祖玛正趴着修改卷子的那张桌子的桌洞里,悄悄勾出那天嘉德罗斯红了脸却哼着歌在上写下几行字的格瑞的卷子。

  

  “螃蟹在剥我的壳”

  

  “笔记本在写我”

  

  “漫天的我落在枫叶雪花上”

  

  “而你在想我”


  

  End.


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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