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习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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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掉落随机复活,贝公
🚫垩右or阿贝多中心向混邪杂食人🚫

【垩空】寂静无声01-02

  垩空的落难爱情。

重修版本,正式提上日程。

重修比重写要难,幸好我之前就只写了这么多(?)



01.

这个月的房租还没有交,房东可能已经把他的东西打包扔出门外了。阿贝多拎着绘画工具走在酒吧后的巷子里,想用身上仅剩的钱买一杯酒喝。


他丧失了以前源源不断的灵感,这也许是因为原本山珍海味的优渥被面包钱都要精打细算的窘迫代替,或者是因为不到他创作的时候。现在的他只想去喝上一杯酒,那种廉价的辛辣味道会刺激疲惫的身体,让他得到一段时间的清醒,而且酒吧也是浪漫主义者产生灵感的圣地。


然后他会在今晚画上一幅画,卖掉它换来自己的房租,这对他来说是常态:卖掉之前绝不会让其沾染“铜臭”的艺术,让面包和住所留在他的生活里。



阿贝多不喜欢烟味,他曾经的家族因此杜绝和一切烟鬼的交往,这不会对他的家族带了任何不便,毕竟在他的家族如日中天的时候,其他人都只有赶着上前阿谀奉承的份儿,拒绝烟鬼恰恰是让家族不乐意应付的人少了许多。


但显然那是过去式,阿贝多咳两声,忍着烟味走进嘈杂的酒吧。昏暗的灯光变换着颜色闪烁,照着零零散散站在酒吧里的人。这家酒吧地理位置不算好,平日里的人流量堪堪支撑得下它的生存,吧台后的调酒师看见阿贝多时冲他扬了扬手,一副熟稔的样子。



“嘿,阿贝多,今天也是老样子吗?”


“是的,乔森先生。”


乔森接过阿贝多递来的纸币,从身后取出一瓶包装平常的酒。


乔森是难得欣赏阿贝多的人,在几乎对艺术不甚了解的普通民众里,他有着令阿贝多惊讶的艺术鉴赏力。


“今天有交好运吗?你上周带来的那副画一定能卖不少钱。”


“那副画让我勉强撑过了这周。”



他和乔森聊了几句,坐在吧台前喝干那瓶味道辛辣的液体,接着他拎起画板,准备回到家强迫自己画出这周的最后一副作品,用来支撑他下周的开销。这听上去很凄凉,阿贝多将和睫毛纠缠的额发拨开,艺术家阿贝多要因为钱强迫自己创作。


太凄凉了。

  


酒吧外清新的空气对阿贝多来说当真是救星,他呼出一口气,衣服上残留的烟味一时间难以消除,他烦躁地扯开紧扣的领口。


“该死……”




虽然不想承认,但阿贝多的确要认清他已经不是那个不愁吃穿的贵公子的事实,他不仅要为了生活强迫自己在毫无灵感时挤出一副作品,还要发愁那些昂贵的颜料和画材。



几个喝醉的人摇摇晃晃地从他身边走过,把阿贝多撞得一个踉跄。他的颜料盒掉在地上,向前面翻滚了不短的距离。


那些颜料块可能已经碎得不成样子了。



阿贝多胸口哽了一股气,他很想像他曾经看到的,那个失意的流浪诗人,像他那样对着那群醉鬼破口大骂,将画板砸在他们头上,砸得他们头破血流。


不过他最后也没有干任何事,只走向他的颜料盒,弯腰想要将它捡起。




伸出的手被另一只手抢先,阿贝多看过去,那只手的主人扎着长辫子,穿着不合身的长大衣,对上他的眼睛时露出一个怯生生的笑。


他将阿贝多的东西递过去,冲着阿贝多打起一系列的手势。阿贝多站在原地不动,对着看不懂的比划发愣,表情逐渐显出疑惑。


“你……”

他装好东西,斟酌着对长辫男孩儿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长辫男孩儿眨了眨眼,手指轻敲自己的耳朵,而后摇了摇头,阿贝多依旧不懂,男孩儿便开始反复重复动作,许是阿贝多脸上的表情过于明显,最后男孩儿抿了抿唇,神请忐忑地开口。


断断续续,发音模糊的话被他吐出,飘进阿贝多的耳朵:“对不…起,先生,我…听不到……”

  

  

  

02.

此时正是清晨,城市中心广场的行人只是零星几个,长椅上躺着昨晚在此落脚的流浪汉,在薄薄的阳光下打着呼噜酣睡。阿贝多照例将画架支在“艺术家聚集地”,坐在花坛边,等待年迈的老人,或是漂亮的长卷发少女光顾自己的生意。


他环视整个广场,从刚刚开门营业的烤面包店,到路边打开吉他盒子清了嗓音准备唱歌的街头艺人。

  

今天天气和景色都很好,如果不是因为颜料的所剩无几,阿贝多或许会慢悠悠地将这些事物画下来,用来慰藉自己前一天晚上强迫大脑画出作品抵押房租的痛苦。但已经见底的颜料可不许他这么做,阿贝多只好收回视线,低头观察绷着画布的长钉。


那位歌手开了嗓,饱满清晰的英文单词被吐出时极具韵味,轻轻飘荡在半空,阿贝多用画笔的末端敲打画架,不紧不慢地跟着拍子。一首歌的时间足够广场热闹起来,越来越多的店铺挂上“开始营业”的牌子,阿贝多在歌手开始唱第四首歌时接到了一个老人的生意——虽然并不是画画。

“这里写着‘去往清泉路63号’,老先生,祝你好运。”

他耐心地向老人解释纸片上的地址,并为对方画了简陋的地图,标清去往目的地的路线。指路让他收到一个面包的报酬,阿贝多随手放在装画材的袋子里,惊讶自己似乎越来越习惯这种流浪艺术家的生活。


要知道,他可从来没有被人施舍——或者说作为报酬得到一块面包,这在以前不仅是相当冒犯的行为,也是距离他很远的生活,在落魄之前,他甚至没有吃过面包。


时间走过了大半个钟头,阿贝多对歌手第十二首歌做出评价:这首歌显然没有前面十一首歌效果好,那源源不断吐出歌词的嘴大概已经干渴到能冒出烟来了。


他侧过头,飞翔而来的白鸽遮挡了他的视线,隐隐约约从缝隙中透出一个金色剪影。那种熟悉感一下便抓住了阿贝多的大脑,他认出那是前些天帮他拾取画材的长辫男孩儿。

  

对方依旧穿着不合身的长大衣,整个人被包裹着缩在长椅上,他很专注地看着流浪歌手,好像沉浸在流淌在空气中的美妙音乐里,但阿贝多清晰地记得那天晚上,长辫男孩儿打着手势,用模糊的话告诉自己他听不到声音。


那他在干什么呢?听歌?也许听不到声音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谎言。阿贝多想着,不知怎么就放下画笔站起身走过去。


“先生,十分感激那天晚上你的帮助。”他站在长椅旁试探着开口,视线落在那条长长的金色麻花辫上:“但那天晚上,我走的太急了。”


男孩儿并没有扭头看他,眼睛依旧牢牢地粘在歌手的身上,即使对方现在正在对驻足聆听的行人说着话,男孩儿依旧表现出一副认真听歌的姿态。


他似乎真的听不到。

长椅还有不小的空间,阿贝多落座,惊动专注的男孩儿,对方扭过头,发现他时露出一个十分惊讶的表情,接着抬起一只将食指指向阿贝多,又握拳,向上伸出拇指。


他在说“你好”。


阿贝多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对方听不到他说的话。他对自己冲动过来的行为感到后悔,只好在男孩儿疑惑的目光中比划了两下,指指男孩儿,又指向不远处的歌手,最后收回手轻敲耳朵,摇头,并歪头做不解的表情。

“你听不到他的声音对吗?”


行人来来往往地从他们身边经过,空紧了紧宽大的衣服,努力理解那些不是手语的手势。也许他在疑惑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听歌”?在阿贝多重复第三遍时,空确定对方只是确认自己真的听不到歌声,他点点头,算是回答问题。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所幸不是过于热烈。阿贝多对着迎面而来的阳光眯了眼,在男孩儿点头时扭过头只用手比出一个问号。

“听不到声音,你为什么在这里听歌?”


阿贝多的停留和“问题”让空有些紧张,他从来没有在孤儿院之外和别人有过交流,往日里那些人知道他听不到声音以后都不会再和他交往,因此即便他每天早上都为熟客们送牛奶,也鲜少有过交流超过两分钟的人。


但这位先生光是对着他比动作就已经有两三分钟了。


空悄悄深呼吸,而后看着阿贝多比出问号的手开始打手语,努力传达自己的意思:“我听不到,但在这里,我有听歌的感觉。”


停了两首歌时间的音乐又响起来了,阿贝多突然想到他的被丢在不远处的画具,那上面有一张已经订好的画布。他冲男孩儿笑,侧身指向不远处自己的画架,做出一副画画的样子,又指向男孩儿。


长椅后面的花在风里摇晃,阿贝多反复重复自己的动作,流动的风掀动他的领角,划得他下巴发痒。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走过来和男孩儿说话:他想给男孩儿画一幅画。

也许还想和他交一个朋友。



半个小时后,当空跟着阿贝多来到画架前时歌手又在重复前面的曲子。金发的长辫男孩儿又坐在画架边的长椅上听歌,他面对弹唱的人,恢复之前专注的样子,陶醉在歌声里。


阿贝多不常用的金色颜料在时间的流逝中被用去了一半,太阳快要升至正空的前一刻,他终于完成了这幅打了半个小时手势才终于请来模特的画。


画布里的广场行人来来往往,街头艺人抱着吉他旁若无人地唱起艺术,长椅后开满迎春,微微垂首亲吻垂下的长辫,男孩儿就坐在长椅子上,专注地看着歌声的源头,好像再听一曲天籁。


画家把画给了男孩儿,并用画笔在下方写了一排小字,男孩儿凑过去看,思考了一会儿,犹犹豫豫地接过笔在中间的空缺处补上一个字。


《空》


他又打起手势,指着自己,又指着那个字,接着阿贝多第二次听到他的模糊的声音:“我是…空。”


“阿贝多。”

阿贝多在空白处留下落款,学着空的样子介绍自己:“我是阿贝多。”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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